你有多久没有走进电影院了？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面对这个问题，可能大多数的国内观众都有一肚子苦水要倒。情报君觉得，至少国内观众不去影院看电影，可能仅仅是因为电影院里“无片可看”，或者是因为疫情，而不是其他什么原因。不过，就在近日，曾缔造了《复仇者联盟4》票房奇迹的 罗素兄弟又一次发表了“影院观影已经过时”的看法 。
其实，这不是罗素兄弟头一次说出这样的言论了。在《复仇者联盟4》刷新全球票房纪录，并进一步确立漫威的全球影响力之后，这对导演反而调转路线，自己开了导演独立工作室AGBO，并积极拥抱了流媒体。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 （《复联4》）那样的高度再也不会发生了，我们已经感觉到风向变了。 ”
每隔一段时间，关于“院线观影会不会消失”的话题都会引起一波讨论，而持两派意见的人们也都各执一词。毫无疑问，疫情的来袭，以及流媒体的发展的确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未来的观影趋势，但随着影院观影的回暖，人们开始重新回到影院也是不争的事实。
或许，在疫情发展进入到第三个年头的当下，谈论这一话题还略微有些早。但需要肯定的是，未来的确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对此，你怎么看呢？
罗素兄弟：“Z世代观众的观影习惯已经变了”
在最新一期的Variety中，罗素兄弟连同“帕帕”克里斯·普拉特、“卡魔拉”佐伊·索尔达娜，以及佩丽冉卡·曹帕拉一同登上杂志封面，并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在采访中，罗素兄弟再一次被问到所有影迷们反复询问的问题：什么时候与漫威展开下一次的合作——尽管每一次他们都曾礼貌地转移话题。看起来，这扇合作的窗户并没有被完全关上，但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 至少在这个十年结束前，兄弟俩都没有准备好与漫威再度共事 。
与此同时， 兄弟俩将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他们自己创办的导演工作室AGBO当中 。这是一家成立于2017年的独立的导演友好型工作室，由罗素兄弟俩和他们的制片人伙伴迈克·拉罗卡（Mike Larocca）一同创立，负责电影、剧集等一系列影视节目的制作。
自工作室成立以来，制作了包括《暗杀国度》（Assassination Nation，2018）《21座桥》（21 Bridges，2019）《血战摩苏尔》（Mosul，2019）《遗落家庭》（Relic，2020）《惊天营救》（Extraction，2020）《谢里》（Cherry，2021）《瞬息全宇宙》（Everything Everywhere All at Once，2022）《灰影人》（The Gray Man，2022）等影片，剧集方面包括《杀手一班》（Deadly Class，2019》《梦魇绝镇》（From，2022）等。
这其中，《血战摩苏尔》《惊天营救》《灰影人》等影片直接上线了Netflix，像 《惊天营救》在疫情期间打破了Netflix的观看纪录，并直接催生了第二部。《谢里》则以4000万美元的高价被苹果拿下了全球发行权。而《瞬息全宇宙》则以超过1亿美元的全球票房成为A24史上最卖座的影片 。
此外， AGBO还获得了游戏开发商Nexon共4亿美元的投资，未来将一同开发游戏和电影 。Nexon及其旗下公司曾出品过《地下城与勇士》《冒险岛》《跑跑卡丁车》等热门网游，此次投资后，Nexon将获得AGBO约38%的股份，成为后者最大的股东，并助力其估值增长到了11亿美元。
未来，在AGBO的待映片单上，除了《惊天营救2》和《灰影人》的最新系列以外，还有很多相当知名的项目。包括和亚马逊合作的、罗素兄弟执导的 《堡垒》 （Citadel）；改编自著名漫画、兄弟俩人执导、Netflix负责发行的 《电幻国度》 （The Electric State）；与迪士尼合作、盖·里奇执导的 《大力士》 （Hercules）真人版等等。
在AGBO的官网上，有这么一句话：公司的使命是 “创新和推动新一代讲故事的方式，娱乐并激励全球观众” 。（AGBO’s mission is to innovate and advance the next generation of storytelling to entertain and inspire worldwide audiences.）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目标，是因为罗素兄弟很早以前就预见了未来观众对于故事消费方式的转变，而这也成为了他们能够在行业持续动荡的局势中反而茁壮发展的重要原因。
以《灰影人》为例。Netflix提到，本片是该公司历史上观看次数第四多的英语电影，在影片上映的前28天内共有超过1亿的观众观看了这部影片。他们认为这是一个里程碑式的成功。因此，即便本片并没有大范围地在院线上映，但这丝毫不会给罗素兄弟带来任何烦恼—— “不管是什么内容，能有1亿观众观看，这都是很难的。”
诚然如此，但除了Netflix本身，恐怕不会有人确切地知道影片到底给Netflix带来了多少收益。有消息称本片的预算为2亿美元。而出于商业模式的差异，Netflix的负责人回避了“为什么没有让这部影片在更大范围的院线上映”的问题，反而指出通过这些原创内容，公司在“获取和保留订阅人数”这两点上依旧保留了极大的活力。
弟弟乔·罗素表示：“我有4个孩子，我可以肯定 Z世代的观众看电影的习惯已经变了，他们对于坐在影院里看电影这一行为并没有强烈的情感连接 。”他接着说道，“作为一个在这一行里工作了25年的人，我不知道市场是否还能像过去那样支持艺术电影。”
《复联4》的爆炸成功难再现？“卡神”第一个不同意！
毫无疑问，罗素兄弟的这番话深深刺痛了不少影院爱好者们。尽管他们反复表示，他们的目的并不是站在这些人的对立面，他们也当然希望影院能够进一步蓬勃壮大。但作为“未来主义者”，兄弟俩显然是看到了未来科技发展的可能性，因而讲故事的方式也必须随之发生改变，无论你是否喜欢。
的确， 在电影诞生的这短短120多年里，不同年代的人见证了技术的不断进步 。从最早的无声片到有声片，从黑白电影到彩色电影，从胶片拍摄到数字摄影。再到制作规格的不断革新，2D到3D再到4D，中国巨幕、杜比音效、IMAX，不同的放映格式也带来了不一样的观影体验，更不用说李安探索的3D4K120帧的技术，也不过是这短短20年内发生的事情。
正如导演两人所说，未来的电影制作将会以什么媒介形式来呈现，谁也不知道。裸眼3D、VR等技术的突破，已经给当下的观众带来了一场全新的影像革命。未来，或许足不出户在自家沙发上就能展开一段惊心动魄的冒险——毕竟，很大程度上， 故事是受到技术主导并驱动的 。
而罗素兄弟之所以会这么说，也跟他们过往的履历有很大关系。毕竟， 在执导漫威电影之前，他们正是从独立电影的领域发家并成长起来的 。1997年，两人执导的第一部实验喜剧片《碎片》（Pieces），不仅反响平平，更是让兄弟俩欠了一屁股的债。而当时，这部甚至没有发行的影片，只得到了一位大导演的关注。这个人就是史蒂文·索德伯格。
兄弟俩从索德伯格的建议中得到了经验，如果想要继续在电影行业有所发挥，那势必要将自己的情感代入到主流语境当中。在那之后，兄弟俩才开始慢慢转战到电视剧领域，并最终引起了凯文·费奇的注意。
如今，兄弟俩自己成立独立工作室，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回归“初心”。 一方面，在以“制片人中心制”为主的好莱坞，确立导演本人的地位和认识，对于大多数创作者而言，是一种重新掌握话语权的标志。另一方面，积极拥抱流媒体，即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发行带来的困扰，也能给创作者提供充分的空间。而这，对于从独立电影起家，并在好莱坞主流市场站稳脚跟，后又回归自我创作的导演二人来说，在心态和观念上或许有更为深刻的影响和转变——尤其是在目睹了传统院线生态的辉煌，和疫情导致的电影行业整体制作水平的衰退之后。 这一趋势不是某一两个人能够阻止的。
但是，从 另一个层面来看，我们也不能忽视当下院线生态的回暖 ——当然我指的是好莱坞的市场。
仅举两例。一个月前上映的恐怖片《危笑》，派拉蒙本来也只打算在流媒体平台上发行本片，后因为获得不少业内的好评，转而先在影院公映，最终以1700万美元的低成本，获得了全球1.7亿美元的票房，回报率超10倍。另一部同样是恐怖片《断魂小丑2》，据称制作成本仅有25万美元，如今的全球票房已经接近800万美元。
可以看到，这两部影片本质上都是投资不高的中小成本影片，但都无一例外地实现了“以小搏大”的逆袭成绩。诚然，影响影片的票房因素有很多，但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 观众们依然还是愿意为了这样强情绪的故事前往影院的 。更不用说依旧卖座的各路超英电影，以及头部大片们，那种沉浸的体验感的确是在家用iPad或者在电视屏幕上看很难获得的。
另外别忘了，年底还有卡梅隆的《阿凡达2》在等待引爆全球市场。罗素兄弟所说的“再也不会有影片重现《复联4》爆炸般的成功”，这个推断是不是也有些为时尚早了？
看电影不仅是内容消费，也是体验消费
对于大多数的观众们来说，看电影本质上是一种社交行为，我们常说的“仪式感”，这就是影院观影纯天然且难以被轻易取代的优势。
看喜剧片，哪怕你是个笑点很高的人，那坐在人群里，你也可能也会被满堂的大笑给逗乐；看恐怖片，就算你觉得一点都不吓人，可能也会被影厅里不知道哪里传来的一声尖叫给吓到；更不用说文艺片，坐在影院里，它“强迫”着你去沉静下来，花上两小时去经历主角遭遇的故事，体会他们的情绪，感受他人的痛苦或喜悦。这种感觉，不是你在可以快进的平板或电视上用2倍速看完能够得到的。
归根结底，如果说真要去探究观众们为电影消费的唯一目的，那只有两点：内容和情绪体验。 很多时候，我们都只关注到内容消费的必要性，却忽视了这一消费行为本身就是具备体验感和情绪价值的。这也是为什么，有时候你看多了苦大仇深的大闷片后，还是想要投入到无脑傻嗨的类型片中去图一乐——哪怕故事情节的每一步你都能猜中，但你还是心甘情愿为其买单。
当然了，随着技术的发展，未来我们是否可以做到，比如戴上眼镜，或者足不出户，就能够置身到影片的故事情景当中，跟主角一同冒险？未来的电影和游戏又将怎么融合，与观众又会进行什么样的互动？这些都是后话。情报君觉得， 这一幕迟早有一天会实现，但我仍然理想化地认为，在那之前，至少当下，影院观影依旧不算“过时” 。
总之，不论是对于拥抱技术和流媒体的罗素兄弟，还是对于广大的影院观影“原教旨主义者”们，可以确定，这个话题未来仍将被反复谈起，争论也不会就此停止。
但罗素兄弟有一点没有说错， 未来一定是传统院线与其他媒介形式并存的状态 ，这一形式可能是流媒体，也可能是别的什么高科技。至于院线的空间是否会被进一步压缩，还是说也有回潮的可能，这也需要时间的检验，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